魚

“ 好想吃鱼。。。”

坐在帐篷里碎碎念的我。

这趟旅程，

许久没吃过任何鱼或水族，
中亚是没有海洋的国度，

日常生活很难获取鱼鲜，
加上世代游牧，

餐餐基本只有羊，牛肉。

我吃羊已经吃得开始有恐惧症。

平时在大马几个月也吃不上半条鱼，
现在却疯狂想念鱼肉的味道。

这也是为何当女主人掀开门帘，
拿出一碟香喷喷煎鱼时，

我会忍不住大声尖叫。

住在颂湖边，肯定有鱼吃呀，
我怎么会想不到？

思念竟成真。

扎营在湖边真幸福，

鱼儿都是湖里新鲜捕获，
真的好久没吃鱼，

普通至极的煎鱼，

发出阵阵香味，我闻了又闻，

舍不得那么快把它吃完，

于是先吃其他配菜，
女主人以为我不喜欢，问是否不要？

吓得我赶快说要！要！要！

毕恭毕敬的撕开鱼皮，

金黄香脆的皮和肉发出嗞 ~ 嗞 ~ 声响，
啊，是天籁吗？

老天爷。。。太好吃。。。
鱼肉放进口里的霎那，我上了天堂。

第一次觉得吃鱼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儿。

很少把鱼吃得那么彻底干净，

连骨头间的小肉丝也不放过，
见我吃得陶醉 （ 或样衰 ），

女主人露出满口金牙笑开了怀。

这女人怎那么会做菜？

连平凡的一碟沙拉和果酱也美味到不行，
桌上的面包，面条，果酱，

奶茶被我一扫而空，
吃得猛打呃还不肯罢休，

这一餐幸福到顶点。

收拾碗碟，

酒足饭饱的我瘫在地上如条死鱼，

幻想今晚会吃什么，
这趟旅途终于满足了食欲。

这时女主人又出现了。

“ Now Dessert。 ” 她说。

“ 蛤？唔係吖嘛？。。。”

“ 甜品 ” 原来是一大盘羊肉。

满满一大盘的羊全放在一个大盘里，
羊内脏，羊骨头，羊脂肪，
男人在用力刮一大块的骨头放在我盘子里。

“ Eat！Eat！ ” 满是殷勤。

我吃羊吃怕了，没敢吃多，
只稍微动动，

那一大片白花花的脂肪说什么也不肯吃了。

帐篷里坐满亲友，

说着我不懂的言语，
看得出他们努力在找话题，

说懂了哄堂大笑，
弄不懂也一样哄堂大笑，

马来西亚对他们如此陌生，
吉尔吉斯于我何尝不是。

喝完眼前一碗菜汤和不懂第几杯奶茶后，
我其实已经饱得无法动弹了。

一见我停口，

女主人马上递上另一碟羊肉炒面 （ 又羊！！ ）

“ Beshbarmark！ ”
司机用手比出 5 的手势，

然后伸手抓向面条。

啊，想起来了，

这是吉尔吉斯的一道传统菜肴，
通常只有过年或大日子才吃的，

盛情难却，硬着头皮吃一口，
妈的还是那么好吃，

结果又被我吃到干干净净。

饱到想死。

吃太多了吧，前所未有的饱，

饱得食物全挤上喉咙，
前几天还三餐不继，

今天就暴饮暴食，对比还真强烈的说。

我看看手上时间，指向傍晚七点，

再抬头看着好客的他们。

“ Now Dinner。 ” 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