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

翻阅每本旅游指南，

里面所说的 “ 白色之城 ” ，
指的都是乌代蒲儿，

并非我之前去过的普西卡。
只有在林悦的 《彳亍地平线》 ，

才发现那是唯一一本说普西卡是白色之城的。

是林悦一时错手吗？

我带着疑惑，游走于乌代蒲儿的大街小巷，
虽然有些建筑物确是白色，但整体来说，
没有普西卡那种白得彻头彻尾的心情和感受，
高处望下来，整座城市是一片参差不齐的混色，

我不觉出它白在那里。

是空气污染？还是因年旧而脱色？
或许白色太普通了，

平凡得让我察觉不出它存在。

乌代蒲儿 Udaipur，位于拉贾斯坦邦南部。
这里很靠近巴基斯坦，

和普西卡那种小乡村比起来，

俨然就是个大城。

本该是干旱连年，滴水不降的沙漠城镇，
因着当年的王公，乌代 • 辛格的命令，

以人工打造了两座庞大人工湖，
而使它成了拉贾斯坦邦的绿洲城市。

这里感受不到沙漠的干瘪，

反有阵阵湖滨吹来的凉意。

印度有所谓四大艺术。
瓦拉纳希的丝绸、阿格拉的大理石雕刻、

斋蒲儿的宝石设计、还有乌代蒲儿的细密画。

画师精于在纸上画出细腻和精致的艺术，
但画并非只活跃纸上，

而是遍布城里的墙壁，窗棂，屋檐上，
散步的时候，

我驻足欣赏那些画在民房墙上的壁画。

画风细致，用色鲜艳大胆。
题材围绕在平民生活和古皇族的活动。
好喜欢这些图画，生动有趣。

暂时去过的印度城市里，

乌代蒲儿的卫生规划是我见过最整齐干净的，
平时一下车就涌来讨钱的人目前为止不曾出现，
没有动物，空气不再弥漫一股混着牛粪的冷风。

相对的，这里的人也显得冷漠，高傲。

路上遇到的人，

不会像之前的路人，

会对我说声 “ Namaste ”，

他们只是匆匆经过，
我去买面包，跟老板搭讪两句，

他冷冷的敷衍着。

也许很久以前，

这里确曾是白得耀眼的一座白城，
这里的人，或者也曾那样纯白，
只不过随时光流逝，人们早不再留恋过去，

人总要向前，不是吗？

我从第一天到现在所遇见的每个不愉快也许只是一种 “ 向前看 ” 的现象。

益发怀念普西卡的温暖，

那里的空气就是混合粪便，也是快乐的，
而这里的街道再怎么洁白，

房子再怎么华丽，却无法让我开怀。

这个冷漠的白城，

唯有墙上不会动弹的画叫人释怀，
至少他们不是死的，看着看着，

不禁莞尔，到底谁是画？谁是人？